第69章 虎崽咆哮，嗷嗚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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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9章 虎崽咆哮，嗷嗚~
蘇揚的粉絲看著他這油鹽不進的直男模樣，氣得不行，直接在直播間裏現場教學。
【人家都摸你了，是要聽你說這個嗎？】
【你就承認自己是在意沈柏書的看法會少塊肉嗎？】
【主動啊，你要主動啊，主動才能有故事！】
【急死我了，這兩人的嘴是一點都不服軟是吧？】
【你們兩個要是學學人家夏鳴和宿景言，打直球聊天，現在孩子都能打醬油了。】
【又是為了蘇揚操碎心的一天，糖糖你在哪兒？快來助攻！】
糖糖打了個噴嚏，晃了晃小腦袋，疑惑地問道：“是不是有人說我壞話了。”
她手裏抓著一包紙巾，正蹲在廁所裏，完美地錯過了第一時間和沈柏書見面。
米糕和森森充當起了小霖的貼身侍衛，寸步不離地保護著他的安全，生怕他再跌倒了。
其他大人也是各忙各的，沒有一個人註意到蘇揚這邊的小插曲。
夏鳴站在廚房的角落上，嚴格監控著宿景言手臂的情況。
雖然已經不腫了，但他擔心用力過度給手臂帶來什麽負擔。
“他們點的菜基本都做好了，還差兩盤紅燒肉，四盤水煮魚。”衛恒的聲音很大，蓋過了鍋和鏟子碰撞的聲音。
夏鳴嘴角帶笑回了一句：“辛苦了。”
就算和衛恒再怎麽不對付，表面功夫也還是要做一做的。
“沒有醬油了，我出去買點。”衛恒道。
寧思白看了他一眼，跟了出去。
兩人來到店外，避開了攝像頭。
寧思白抓著衛恒的手腕，臉色蒼白地問：“你是不是要對夏鳴出手？”
他無意中聽到了早上夏鳴和衛恒的對話，不得不多一個心眼。
“你在娛樂圈也混了這麽多年了，不知道禍從口出嗎？”衛恒壓低聲音說道，“夏鳴擋了你的路，我這麽做是為你好。”
寧思白沒有在第一時間反駁，梗了一會兒，才沒什麽感情地說道：“夏鳴現在風頭正盛，這不現實，倒不如乘著夏鳴的東風往上走。”
這是最保險的方法，和夏鳴搞好關系，將來隨著夏鳴的人氣越來越高，寧思白作為夏鳴的好朋友，關註度也不會低，如果一起合作電視劇，那流量絕對小不了。
唯一的弊端就是需要很長的時間。
“我勸你別想了，我手上握著夏鳴的黑料，你現在和他走得近，一旦黑料爆出來，你也會受到影響。”衛恒捏著寧思白的下巴，用只有兩個人聽得見的聲音說道，“你絕對不能站在夏鳴那邊！”
寧思白是他手上的王牌，這麽多年，他一直捧著寧思白，跟寧思白的經紀公司搞好關系，為的不過是以後自己的事業越做越強。
恰好這段時間，他正在考慮給自己的公司找代言人。
這是一個危險的賭博，大多數人都不會冒著這麽大的風險接下這個代言，而名氣小的，也配不上他們公司的地位，寧思白就是不錯的人選。
“夏鳴現在是秋後的螞蚱，蹦跶不了幾天了，他難不成比你老公我還可靠？”衛恒語氣軟了下來，小心地撫摸著他的臉頰說道，“你別擔心，等把夏鳴拉下來，就再也沒有人能擋你的路，到時候你就是一線了。”
寧思白垂下眼眸，睫毛開始輕輕顫抖起來。
他們的婚姻百分之八十都是利益，他現在依舊沒辦法完全信任衛恒。
“我聽錢莉說，你約她討論續約的事情？這都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，還有什麽好討論的，改天找個時間，我送你去把合同簽了。”
寧思白沒說話，放在口袋裏的手卻悄悄攥緊。
這段時間錢莉一直有事，所以續約的事情也只是口頭上答應下來，正式的合同還沒有簽，寧思白本來就有些猶豫，現在聽到衛恒這麽說，更是懷疑起了續約的後果。
很顯然，衛恒和錢莉已經站在一條繩子上了，保不齊他以後會成為這兩個人的墊腳石。
人都是要為自己考慮的，這是寧思白早就懂的道理。
“我去買東西了。”
等衛恒消失在視野中，夏鳴才不慌不忙地從一旁的樹後面走出來。
“現在清醒了嗎？怎麽樣，我說得沒錯吧？”
寧思白咬了下牙：“即使你說對了，衛恒眼中只有錢，那又怎麽樣？你確實擋了我們的路。”
聲音越來越小，像是說給夏鳴聽的，又像是說給自己聽的。
夏鳴笑了笑：“嗯，這種時候逼你站隊確實有些不人道，我也不勉強你一定要幫我，目前我也還不需要你的幫助，你想向著自家人這也是人之常情，我能理解。”
沈默了幾秒，夏鳴繼續說道：“不過你應該對衛恒的公司了解不多吧。”
“你想說什麽？”寧思白擡眸，眼裏的憤怒迸發出來。
“近兩年他的公司遇到了瓶頸期，按理來說，他要是早點找代言人，或者多投資幾部戲在他的樓盤取景，估計瓶頸期早就過了，但你知道為什麽他遲遲找不到代言人，也不敢讓劇組去取景嗎？”
寧思白死死皺著眉，這也是他現在最想知道的事情，衛恒不是那麽笨的人，也沒有誰會和錢過不去。
他這些年寧可花費很多錢去捧寧思白，也不願意先找人來代言。
他不是沒有問過衛恒，衛恒給他的答案是：“我們是一家人，肥水不流外人田。”
當時他相信了衛恒的話，但現在反過來想想，十分不合理。
心中隱約已經有了答案，寧思白卻不願意承認，他抓著旁邊樹幹才勉強站穩，閉上眼睛，深吸了好幾口氣後，寧思白聲音中夾雜了一抹難以抹去的疲憊。
“你的意思是... ...”
夏鳴看著他，反問：“你不是早就知道答案了嗎？”
寧思白沒有再說話，那個合作也沒有答應。
不管怎麽說，聯合外人把家人送進牢房這種事對他而言還是太過荒謬。
夏鳴倒也不介意，這不是一朝一夕能接受的事情，他看向寧思白，輕聲說：“有的人，從他想把你捆綁成利益共同體的那一刻，就已經不值得同情了。”
寧思白很清楚夏鳴說得對。
衛恒明知自己的公司有問題，還想讓寧思白來當這個代言人，除了錢的誘惑，更重要的原因是，要把寧思白捆綁住。
這些年來，衛恒在他身上的投資絕對不是一筆小數目，衛恒也正是知道了這一點，才會迫不及待地想把寧思白的未來控制在自己手上。
“如果你還沒有考慮好也不用著急，我想告訴你的是，被動挨打不是我的作風，他不仁，那我也不會義，你要考慮好站哪邊，以免讓自己多年來的心血付之東流。”
說完這句話，夏鳴看了眼遠處買醬油回來的衛恒，轉身離開。
在夏鳴看來，寧思白並不蠢，話說到這份上了，要是他還想著那點早已經破碎的情誼，那才是真的無藥可救。
*
隨著飯點一過，沈柏書店裏的員工陸陸續續都來了，他們口中無一例外都在商討今天看到的動物。
員工A：“沈哥能找到這麽好的地方，花了不少心思吧？美洲獅餵養得太好了，看著就很魁梧。”
員工B：“我感覺自己的靈感源源不斷地跑出來了，下一幅作品我決定以老虎為原型。”
員工C：“那只叫嘟嘟的大熊貓，我真的很想把它帶回家，對了沈哥，你這次打算在這邊待多長時間？”
沈柏書擡起手邊的檸檬水一飲而盡後，淡笑著說道：“一個星期。”
酒足飯飽後，夏鳴也正式和沈柏書口中的博主見面了。
他是當下某大熱app的短視頻博主，有上百萬的粉絲，主要探店的地方都在瀾市周邊，這人名叫孫曉曉，也是沈柏書的團隊中年紀最小的一個。
孫曉曉的發型是波波頭，很有辨識度，他的視頻風格也是以幽默可愛為主，在一眾探店博主中占有一席地位。
夏鳴曾經刷到過他的視頻，確實很有意思，如果能和這樣一位博主合作，店裏的流量肯定會更上一層樓。
“你們店之前我就聽沈哥提過，很有特色，來這裏做探店視頻肯定人氣很高。”孫曉曉邊說邊打量著店鋪的陳設和設施。
她選擇和夏鳴合作，不光是因為這家店很有特色，更主要的原因是，沈柏書出了名地挑剔，能讓他推薦的店自然不會差，今天她嘗過之後，味道確實很驚艷。
“不過到時候我需要到廚房裏去取材，不知道你們方不方便？”
“沒問題。”夏鳴看了眼廚房的方向，“很開心你願意來我們店裏做視頻。”
蘇揚在一旁疑惑地問：“你不是沈柏書的員工嗎？你不是非遺傳承人？怎麽會是視頻博主啊？”
孫曉曉淡淡一笑，自信大方：“探店博主是我的副業，滇繡才是我的主業，我其實是沈哥的合夥人，也會用我的視頻號對店鋪進行推廣，不過收效甚微就是了。”
說到這裏，孫曉曉不由地有些難過起來：“其實滇繡真的是一門很不錯的手藝，但現在願意了解的人越來越少了。”
她看了眼沈柏書，眼中滿是失落，當年沈柏書不顧家人的勸阻，一意孤行要去做滇繡傳承人，為了開這家店，更是把四分之三的積蓄都投了進去。
她也是因為視頻號有起色了，才提議成為合夥人的，也是在變相給沈柏書減輕一點壓力。
【那麽好看的工藝，可千萬不要失傳啊。】
【我都覺得直播間可以掛小黃車了，喜歡的人就可以直接購買，支持一下。】
【沈柏書他們的作品都是一針一線手工秀出來的，和流水線工程不一樣，掛小黃車就是自降身價了。】
【哪裏有那麽誇張，掙錢還嫌路子？】
【說出這句話的人，麻煩你去網上看看，前兩年一位滇繡大師秀的《清明上河圖》賣到了多少錢。】
“你好像和沈柏書很熟？”蘇揚輕聲問。
從孫曉曉的目光中，他感覺兩人不像只是合夥人這麽簡單。
孫曉曉笑了笑，湊近蘇揚，墊腳在他耳邊輕聲說道：“我和他是差點結婚的關系，你說熟不熟？”
蘇揚的眉瞬間皺了起來，他錯愕地不知道該怎麽回話，最後只能幹巴巴地冒出一句：“確實挺熟的。”
看到他臉色越來越差，夏鳴適時地把話題接了過來。
“那你什麽時候方便來做視頻呢？”
“後天吧，後天我時間充裕，反正這段時間沈哥會一直待在晉山，所以我也不用太著急回去。”
“好。”
“他們都吃得差不多了，我就先走了。”孫曉曉抱起椅子上的外套跟夏鳴招了招手說，“有什麽事情咱們微信聯系。”
沈柏書走在隊伍的最末尾，他喝了小半杯葡萄酒，臉頰微紅，有些站不穩，幾乎整個人都靠在了旁邊的員工身上。
大家打趣的聲音不絕於耳。
“沈哥還是老樣子，半杯就倒了。”
“都勸他別喝，根本勸不住，唉~沈哥你的車鑰匙在哪兒？讓小李送你回酒店吧。”
沈柏書半閉著眼睛，發絲垂在了耳側，沒有回答。
呼出來的氣體帶著一股子熱和難聞的酒味，他嫌棄地擡手扇了扇，手中的佛珠掉在了地上。
深棕色的珠子想逃離，卻被一根透明的細線拉住。
扶著他的員工下意識就喊了出來：“糟了，沈哥最喜歡的佛珠，你們誰幫他撿一下。”
孫曉曉走了過來，手剛要碰到佛珠，佛珠就被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拿走了，她順著看過去，撿起佛珠的人是蘇揚。
蘇揚的臉很臭，一只手拉著沈柏書的手腕，一只手把佛珠放到了他手心裏。
沈柏書的手涼得像是剛從冰櫃裏拿出來的，連蘇揚這種體熱的人，都有些受不住。
沈柏書緩緩擡頭，看著蘇揚的眼睛裏布滿了漫天星辰，他抓住蘇揚的手，恍惚地說道：“你送我回去。”
【給你機會了！你給我珍惜住啊！】
【這麽漂亮的大美人，要是你不答應，我真的要懷疑你腎虛了。】
【你們能不能別這麽變態，蘇揚還是個孩子！】
【我覺得他要慫。】
【不是吧，這你都不上？】
蘇揚的反應比觀眾還震驚，他心裏像是纏繞了很大一團解不開的毛線一樣，越想要解開，反而纏得越緊了。
他甚至有些不敢看沈柏書的眼睛，怕那雙桃花眼在下一秒就能攻破他的防線。
扶著沈柏書的員工忙說：“沈哥，這不合適，人家是店員，哪有讓店員送你回去的道理。”
“夏鳴！”沈柏書大喊了一聲，夏鳴連忙走過來，他醉醺醺地瞇著眼看夏鳴，問，“我想要這個人送我回去，錢不是問題，你隨便開價。”
這豪言壯語一出，沒有一個人的內心是冷靜的。
看了看蘇揚，又看了看還在等待答案的沈柏書，夏鳴猶豫著思考起對策。
糖糖在這時候卻快人一步，拉起了沈柏書的手。
她語重心長地說：“放心吧，今天就讓我小舅舅送你回去，他在關鍵時候還是很可靠的，我晚上自己一個人也可以，你們要是要去約會也沒關系。”
【哈哈哈糖糖，你可真是個小機靈鬼。】
【你小舅舅的愛情沒你不行。】
【你們三個有一家三口的即視感了。】
【蘇揚沖鴨~】
【這麽嬌滴滴的沈柏書，錯過了今天，你可能一輩子都遇不到了。】
【遇到喜歡的人給我勇敢一點！】
糖糖在家都是自己一個人睡的，早就習慣了，就算沒有蘇揚，她也能把自己照顧得很好，再說了，有那麽多小夥伴和叔叔們，要是有什麽事情，他們也會第一時間幫助自己的。
原本猶豫的夏鳴，在看到蘇揚看向自己的眼神時，瞬間就明白了。
他點頭說道：“好，你們註意安全。”
沈柏書笑著摸了摸糖糖的頭說：“謝啦。”
員工們陸陸續續地離開了，沈柏書的車在最後，車上除了沈柏書和蘇揚兩人，還有一個不會開車的孫曉曉。
孫曉曉看著窗外黑漆漆的道路，喃喃道：“奇了怪了，沈哥居然會找人幫忙？”
沈柏書一直是一個很獨立的人，遇到什麽事情都是自己扛著，今天主動讓蘇揚送他回家根本不像他的作風。
按照平時沈柏書的行事風格，這種時候肯定會冷著臉說要找代駕。
連喝醉酒後的醉態都和平日裏有很大差別。
她沒有細想，畢竟人是多變的，也就沒有太在意。
說者無心，聽者有意，聽到她這麽說，蘇揚心裏掀起了一層波瀾，抓著方向盤的手也用了力。
他開得格外小心，速度並不快，畢竟車上坐著一個醉酒的人，要是一不留神，隨時可能會吐在車上。
孫曉曉主動挑起了話題：“你是打電競的？我也挺喜歡打游戲，你玩什麽？吃雞？”
蘇揚輕輕應了一聲。
“有空一起組隊唄，我特想和專業人士來一局。”
“嗯。”
蘇揚平日裏的嘮叨、話癆在這時候全部都變成了泡沫，隨風飄散了。
沈柏書換了個舒服的姿勢，用手杵著腦袋，不滿地說：“很吵。”
嗓音裏蒙上了一層啞，眉頭也輕輕皺著。
兩人乖乖地閉上了嘴巴。
把車停在酒店門口，蘇揚下車扶著還沒有醒酒的沈柏書。
風一吹，許是覺得冷，沈柏書往他這邊靠了靠，發絲間的茉莉香氣隨著風飄散到各處，不聽話的頭發摩擦著蘇揚的臉頰，弄得他臉上癢癢的，卻騰不開手來把頭發撥開。
“你住幾樓？”蘇揚問。
沈柏書有些困了，腦子迷迷糊糊的：“三樓。”
孫曉曉在下電梯的時候特意囑咐了一句：“要是需要我幫忙就給我發微信，我住在301。”
蘇揚只是點頭，扶著沈柏書走到了走廊深處的312。
摸索了半天才從沈柏書的口袋裏找到門卡。
前腳剛踏進門，後腳沈柏書就站直了身體，反手關上了門。
他“嫌棄”地看了眼蘇揚。
“你開車技術好差，我在車上都差點睡著了。”
口輕清晰，邏輯在線，不像是一個喝醉酒的人該有的表現，蘇揚看著他的眼神滿是探究。
“看著我幹什麽？我很好看嗎？”
他的臉頰微紅，完全不會為自己說的話感到害羞。
蘇揚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：“嗯，好看。”
沈柏書靠在墻邊，兩只腿交疊在一起，雙手環胸，發絲全部垂在了右邊，燈光只能透過發絲間的間隙把他的面容照清晰。
桃花眼中閃過一抹詫異，鼻尖上有兩顆不合時宜的小汗滴遲遲沒有落下。
“真難得，你也會說出讚美的話。”沈柏書抱著手轉身往裏走。
走到床邊，他二話不說就躺了下去，雙手呈大字放在床上。
“你既然沒什麽事，我就先回去了。”
這幾天天陰，天黑得早，現在剛九點鐘，外面就已經是黑漆漆的一片了。
他心裏擔心著糖糖，就想著早點回去。
沈柏書閉上眼睛，沒有搭蘇揚的話，自顧自說道：“把窗簾拉上。”
蘇揚照做了。
他又說：“拉我起來。”
蘇揚的手剛碰到沈柏書，就被他借了力，順勢站起了身來，把蘇揚抵到了墻邊，手杵在他耳側的白墻上，膝蓋也微微彎曲頂在了蘇揚的兩腿之間，蘇揚想動，卻怎麽動都會掉進沈柏書的陷阱。
鏡片反射著頭頂的燈光，染上了一層寒意，鏡片下的雙眸此時也沒有了剛才的疲憊眼神，直勾勾地看著他。
沈柏書比他高一些，常年經商，身上總是帶著無形的壓迫感，蘇揚感覺自己的膝蓋有些發軟，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。
“你要幹什麽？”他黑著臉問。
被一個醉漢這樣抵在墻邊實在不光彩。
“蘇揚，你是不是喜歡我？”沈柏書又靠近了幾公分，幾乎快要親到蘇揚了。
蘇揚下意識就挪開了目光，不願意去看沈柏書的眼睛：“誰跟你說的？我怎麽可能喜歡你？”
他怎麽可能喜歡沈柏書呢？連面都沒見過幾次的男人，而且還是還是個性格惡劣的男人。
腦海裏忽然浮現出了孫曉曉和他說的話“我們是差點結婚的關系”，心裏更加堵得慌。
“你讓開。”
“我不讓。”沈柏書揚了下下巴，“你要是不喜歡我幹嘛要給我當裸模。”
“我就是想跟你買刺繡。”
“買刺繡把自己搭上？”
這種蹩腳的真相，沈柏書又怎麽可能相信。
從小到大，費盡心機接觸他的人手指腳趾加起來都數不過來，他們的借口也是千奇百怪。
有說要把他所有作品買下來的，也有送他衣服包包鞋子的，還有的天還沒亮就等在他的店門口送水果的，只因為他在朋友圈抱怨了一句：想吃草莓。
他是一個很擅長拒絕的人，直到蘇揚說要給他當裸模。
一開始，他覺得這人真是輕浮，沒有素質、沒有節操、更沒有身為一個人的尊嚴。
回去後，他越想越氣，把蘇揚所有的資料查了一遍，想看看這人腦子裏到底裝的是什麽。
看著看著，就把蘇揚所有的比賽視頻也看了一遍。
當他點開應用市場，下載了蘇揚玩的游戲那一刻，沈柏書就知道自己輸了。
輸得很徹底，甚至在蘇揚面前擡不起頭來，沈柏書哪裏會承認，是他先對蘇揚動心的。
“我就是沒管住嘴，你不會當真了吧？”蘇揚想了想又覺得不對，沈柏書不像是那種人，“不可能啊，你當時不是還罵我輕浮嗎，還在微博上說我腎虛。”
“以前的事情你老說幹嘛？”沈柏書不悅地說。
這件事距離今天連半個月都不到，實在算不上久。
蘇揚笑了，露出虎牙，自信地問道：“沈柏書，是你喜歡我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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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揚的粉絲看著他這油鹽不進的直男模樣，氣得不行，直接在直播間裏現場教學。
【人家都摸你了，是要聽你說這個嗎？】
【你就承認自己是在意沈柏書的看法會少塊肉嗎？】
【主動啊，你要主動啊，主動才能有故事！】
【急死我了，這兩人的嘴是一點都不服軟是吧？】
【你們兩個要是學學人家夏鳴和宿景言，打直球聊天，現在孩子都能打醬油了。】
【又是為了蘇揚操碎心的一天，糖糖你在哪兒？快來助攻！】
糖糖打了個噴嚏，晃了晃小腦袋，疑惑地問道：“是不是有人說我壞話了。”
她手裏抓著一包紙巾，正蹲在廁所裏，完美地錯過了第一時間和沈柏書見面。
米糕和森森充當起了小霖的貼身侍衛，寸步不離地保護著他的安全，生怕他再跌倒了。
其他大人也是各忙各的，沒有一個人註意到蘇揚這邊的小插曲。
夏鳴站在廚房的角落上，嚴格監控著宿景言手臂的情況。
雖然已經不腫了，但他擔心用力過度給手臂帶來什麽負擔。
“他們點的菜基本都做好了，還差兩盤紅燒肉，四盤水煮魚。”衛恒的聲音很大，蓋過了鍋和鏟子碰撞的聲音。
夏鳴嘴角帶笑回了一句：“辛苦了。”
就算和衛恒再怎麽不對付，表面功夫也還是要做一做的。
“沒有醬油了，我出去買點。”衛恒道。
寧思白看了他一眼，跟了出去。
兩人來到店外，避開了攝像頭。
寧思白抓著衛恒的手腕，臉色蒼白地問：“你是不是要對夏鳴出手？”
他無意中聽到了早上夏鳴和衛恒的對話，不得不多一個心眼。
“你在娛樂圈也混了這麽多年了，不知道禍從口出嗎？”衛恒壓低聲音說道，“夏鳴擋了你的路，我這麽做是為你好。”
寧思白沒有在第一時間反駁，梗了一會兒，才沒什麽感情地說道：“夏鳴現在風頭正盛，這不現實，倒不如乘著夏鳴的東風往上走。”
這是最保險的方法，和夏鳴搞好關系，將來隨著夏鳴的人氣越來越高，寧思白作為夏鳴的好朋友，關註度也不會低，如果一起合作電視劇，那流量絕對小不了。
唯一的弊端就是需要很長的時間。
“我勸你別想了，我手上握著夏鳴的黑料，你現在和他走得近，一旦黑料爆出來，你也會受到影響。”衛恒捏著寧思白的下巴，用只有兩個人聽得見的聲音說道，“你絕對不能站在夏鳴那邊！”
寧思白是他手上的王牌，這麽多年，他一直捧著寧思白，跟寧思白的經紀公司搞好關系，為的不過是以後自己的事業越做越強。
恰好這段時間，他正在考慮給自己的公司找代言人。
這是一個危險的賭博，大多數人都不會冒著這麽大的風險接下這個代言，而名氣小的，也配不上他們公司的地位，寧思白就是不錯的人選。
“夏鳴現在是秋後的螞蚱，蹦跶不了幾天了，他難不成比你老公我還可靠？”衛恒語氣軟了下來，小心地撫摸著他的臉頰說道，“你別擔心，等把夏鳴拉下來，就再也沒有人能擋你的路，到時候你就是一線了。”
寧思白垂下眼眸，睫毛開始輕輕顫抖起來。
他們的婚姻百分之八十都是利益，他現在依舊沒辦法完全信任衛恒。
“我聽錢莉說，你約她討論續約的事情？這都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，還有什麽好討論的，改天找個時間，我送你去把合同簽了。”
寧思白沒說話，放在口袋裏的手卻悄悄攥緊。
這段時間錢莉一直有事，所以續約的事情也只是口頭上答應下來，正式的合同還沒有簽，寧思白本來就有些猶豫，現在聽到衛恒這麽說，更是懷疑起了續約的後果。
很顯然，衛恒和錢莉已經站在一條繩子上了，保不齊他以後會成為這兩個人的墊腳石。
人都是要為自己考慮的，這是寧思白早就懂的道理。
“我去買東西了。”
等衛恒消失在視野中，夏鳴才不慌不忙地從一旁的樹後面走出來。
“現在清醒了嗎？怎麽樣，我說得沒錯吧？”
寧思白咬了下牙：“即使你說對了，衛恒眼中只有錢，那又怎麽樣？你確實擋了我們的路。”
聲音越來越小，像是說給夏鳴聽的，又像是說給自己聽的。
夏鳴笑了笑：“嗯，這種時候逼你站隊確實有些不人道，我也不勉強你一定要幫我，目前我也還不需要你的幫助，你想向著自家人這也是人之常情，我能理解。”
沈默了幾秒，夏鳴繼續說道：“不過你應該對衛恒的公司了解不多吧。”
“你想說什麽？”寧思白擡眸，眼裏的憤怒迸發出來。
“近兩年他的公司遇到了瓶頸期，按理來說，他要是早點找代言人，或者多投資幾部戲在他的樓盤取景，估計瓶頸期早就過了，但你知道為什麽他遲遲找不到代言人，也不敢讓劇組去取景嗎？”
寧思白死死皺著眉，這也是他現在最想知道的事情，衛恒不是那麽笨的人，也沒有誰會和錢過不去。
他這些年寧可花費很多錢去捧寧思白，也不願意先找人來代言。
他不是沒有問過衛恒，衛恒給他的答案是：“我們是一家人，肥水不流外人田。”
當時他相信了衛恒的話，但現在反過來想想，十分不合理。
心中隱約已經有了答案，寧思白卻不願意承認，他抓著旁邊樹幹才勉強站穩，閉上眼睛，深吸了好幾口氣後，寧思白聲音中夾雜了一抹難以抹去的疲憊。
“你的意思是... ...”
夏鳴看著他，反問：“你不是早就知道答案了嗎？”
寧思白沒有再說話，那個合作也沒有答應。
不管怎麽說，聯合外人把家人送進牢房這種事對他而言還是太過荒謬。
夏鳴倒也不介意，這不是一朝一夕能接受的事情，他看向寧思白，輕聲說：“有的人，從他想把你捆綁成利益共同體的那一刻，就已經不值得同情了。”
寧思白很清楚夏鳴說得對。
衛恒明知自己的公司有問題，還想讓寧思白來當這個代言人，除了錢的誘惑，更重要的原因是，要把寧思白捆綁住。
這些年來，衛恒在他身上的投資絕對不是一筆小數目，衛恒也正是知道了這一點，才會迫不及待地想把寧思白的未來控制在自己手上。
“如果你還沒有考慮好也不用著急，我想告訴你的是，被動挨打不是我的作風，他不仁，那我也不會義，你要考慮好站哪邊，以免讓自己多年來的心血付之東流。”
說完這句話，夏鳴看了眼遠處買醬油回來的衛恒，轉身離開。
在夏鳴看來，寧思白並不蠢，話說到這份上了，要是他還想著那點早已經破碎的情誼，那才是真的無藥可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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隨著飯點一過，沈柏書店裏的員工陸陸續續都來了，他們口中無一例外都在商討今天看到的動物。
員工A：“沈哥能找到這麽好的地方，花了不少心思吧？美洲獅餵養得太好了，看著就很魁梧。”
員工B：“我感覺自己的靈感源源不斷地跑出來了，下一幅作品我決定以老虎為原型。”
員工C：“那只叫嘟嘟的大熊貓，我真的很想把它帶回家，對了沈哥，你這次打算在這邊待多長時間？”
沈柏書擡起手邊的檸檬水一飲而盡後，淡笑著說道：“一個星期。”
酒足飯飽後，夏鳴也正式和沈柏書口中的博主見面了。
他是當下某大熱app的短視頻博主，有上百萬的粉絲，主要探店的地方都在瀾市周邊，這人名叫孫曉曉，也是沈柏書的團隊中年紀最小的一個。
孫曉曉的發型是波波頭，很有辨識度，他的視頻風格也是以幽默可愛為主，在一眾探店博主中占有一席地位。
夏鳴曾經刷到過他的視頻，確實很有意思，如果能和這樣一位博主合作，店裏的流量肯定會更上一層樓。
“你們店之前我就聽沈哥提過，很有特色，來這裏做探店視頻肯定人氣很高。”孫曉曉邊說邊打量著店鋪的陳設和設施。
她選擇和夏鳴合作，不光是因為這家店很有特色，更主要的原因是，沈柏書出了名地挑剔，能讓他推薦的店自然不會差，今天她嘗過之後，味道確實很驚艷。
“不過到時候我需要到廚房裏去取材，不知道你們方不方便？”
“沒問題。”夏鳴看了眼廚房的方向，“很開心你願意來我們店裏做視頻。”
蘇揚在一旁疑惑地問：“你不是沈柏書的員工嗎？你不是非遺傳承人？怎麽會是視頻博主啊？”
孫曉曉淡淡一笑，自信大方：“探店博主是我的副業，滇繡才是我的主業，我其實是沈哥的合夥人，也會用我的視頻號對店鋪進行推廣，不過收效甚微就是了。”
說到這裏，孫曉曉不由地有些難過起來：“其實滇繡真的是一門很不錯的手藝，但現在願意了解的人越來越少了。”
她看了眼沈柏書，眼中滿是失落，當年沈柏書不顧家人的勸阻，一意孤行要去做滇繡傳承人，為了開這家店，更是把四分之三的積蓄都投了進去。
她也是因為視頻號有起色了，才提議成為合夥人的，也是在變相給沈柏書減輕一點壓力。
【那麽好看的工藝，可千萬不要失傳啊。】
【我都覺得直播間可以掛小黃車了，喜歡的人就可以直接購買，支持一下。】
【沈柏書他們的作品都是一針一線手工秀出來的，和流水線工程不一樣，掛小黃車就是自降身價了。】
【哪裏有那麽誇張，掙錢還嫌路子？】
【說出這句話的人，麻煩你去網上看看，前兩年一位滇繡大師秀的《清明上河圖》賣到了多少錢。】
“你好像和沈柏書很熟？”蘇揚輕聲問。
從孫曉曉的目光中，他感覺兩人不像只是合夥人這麽簡單。
孫曉曉笑了笑，湊近蘇揚，墊腳在他耳邊輕聲說道：“我和他是差點結婚的關系，你說熟不熟？”
蘇揚的眉瞬間皺了起來，他錯愕地不知道該怎麽回話，最後只能幹巴巴地冒出一句：“確實挺熟的。”
看到他臉色越來越差，夏鳴適時地把話題接了過來。
“那你什麽時候方便來做視頻呢？”
“後天吧，後天我時間充裕，反正這段時間沈哥會一直待在晉山，所以我也不用太著急回去。”
“好。”
“他們都吃得差不多了，我就先走了。”孫曉曉抱起椅子上的外套跟夏鳴招了招手說，“有什麽事情咱們微信聯系。”
沈柏書走在隊伍的最末尾，他喝了小半杯葡萄酒，臉頰微紅，有些站不穩，幾乎整個人都靠在了旁邊的員工身上。
大家打趣的聲音不絕於耳。
“沈哥還是老樣子，半杯就倒了。”
“都勸他別喝，根本勸不住，唉~沈哥你的車鑰匙在哪兒？讓小李送你回酒店吧。”
沈柏書半閉著眼睛，發絲垂在了耳側，沒有回答。
呼出來的氣體帶著一股子熱和難聞的酒味，他嫌棄地擡手扇了扇，手中的佛珠掉在了地上。
深棕色的珠子想逃離，卻被一根透明的細線拉住。
扶著他的員工下意識就喊了出來：“糟了，沈哥最喜歡的佛珠，你們誰幫他撿一下。”
孫曉曉走了過來，手剛要碰到佛珠，佛珠就被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拿走了，她順著看過去，撿起佛珠的人是蘇揚。
蘇揚的臉很臭，一只手拉著沈柏書的手腕，一只手把佛珠放到了他手心裏。
沈柏書的手涼得像是剛從冰櫃裏拿出來的，連蘇揚這種體熱的人，都有些受不住。
沈柏書緩緩擡頭，看著蘇揚的眼睛裏布滿了漫天星辰，他抓住蘇揚的手，恍惚地說道：“你送我回去。”
【給你機會了！你給我珍惜住啊！】
【這麽漂亮的大美人，要是你不答應，我真的要懷疑你腎虛了。】
【你們能不能別這麽變態，蘇揚還是個孩子！】
【我覺得他要慫。】
【不是吧，這你都不上？】
蘇揚的反應比觀眾還震驚，他心裏像是纏繞了很大一團解不開的毛線一樣，越想要解開，反而纏得越緊了。
他甚至有些不敢看沈柏書的眼睛，怕那雙桃花眼在下一秒就能攻破他的防線。
扶著沈柏書的員工忙說：“沈哥，這不合適，人家是店員，哪有讓店員送你回去的道理。”
“夏鳴！”沈柏書大喊了一聲，夏鳴連忙走過來，他醉醺醺地瞇著眼看夏鳴，問，“我想要這個人送我回去，錢不是問題，你隨便開價。”
這豪言壯語一出，沒有一個人的內心是冷靜的。
看了看蘇揚，又看了看還在等待答案的沈柏書，夏鳴猶豫著思考起對策。
糖糖在這時候卻快人一步，拉起了沈柏書的手。
她語重心長地說：“放心吧，今天就讓我小舅舅送你回去，他在關鍵時候還是很可靠的，我晚上自己一個人也可以，你們要是要去約會也沒關系。”
【哈哈哈糖糖，你可真是個小機靈鬼。】
【你小舅舅的愛情沒你不行。】
【你們三個有一家三口的即視感了。】
【蘇揚沖鴨~】
【這麽嬌滴滴的沈柏書，錯過了今天，你可能一輩子都遇不到了。】
【遇到喜歡的人給我勇敢一點！】
糖糖在家都是自己一個人睡的，早就習慣了，就算沒有蘇揚，她也能把自己照顧得很好，再說了，有那麽多小夥伴和叔叔們，要是有什麽事情，他們也會第一時間幫助自己的。
原本猶豫的夏鳴，在看到蘇揚看向自己的眼神時，瞬間就明白了。
他點頭說道：“好，你們註意安全。”
沈柏書笑著摸了摸糖糖的頭說：“謝啦。”
員工們陸陸續續地離開了，沈柏書的車在最後，車上除了沈柏書和蘇揚兩人，還有一個不會開車的孫曉曉。
孫曉曉看著窗外黑漆漆的道路，喃喃道：“奇了怪了，沈哥居然會找人幫忙？”
沈柏書一直是一個很獨立的人，遇到什麽事情都是自己扛著，今天主動讓蘇揚送他回家根本不像他的作風。
按照平時沈柏書的行事風格，這種時候肯定會冷著臉說要找代駕。
連喝醉酒後的醉態都和平日裏有很大差別。
她沒有細想，畢竟人是多變的，也就沒有太在意。
說者無心，聽者有意，聽到她這麽說，蘇揚心裏掀起了一層波瀾，抓著方向盤的手也用了力。
他開得格外小心，速度並不快，畢竟車上坐著一個醉酒的人，要是一不留神，隨時可能會吐在車上。
孫曉曉主動挑起了話題：“你是打電競的？我也挺喜歡打游戲，你玩什麽？吃雞？”
蘇揚輕輕應了一聲。
“有空一起組隊唄，我特想和專業人士來一局。”
“嗯。”
蘇揚平日裏的嘮叨、話癆在這時候全部都變成了泡沫，隨風飄散了。
沈柏書換了個舒服的姿勢，用手杵著腦袋，不滿地說：“很吵。”
嗓音裏蒙上了一層啞，眉頭也輕輕皺著。
兩人乖乖地閉上了嘴巴。
把車停在酒店門口，蘇揚下車扶著還沒有醒酒的沈柏書。
風一吹，許是覺得冷，沈柏書往他這邊靠了靠，發絲間的茉莉香氣隨著風飄散到各處，不聽話的頭發摩擦著蘇揚的臉頰，弄得他臉上癢癢的，卻騰不開手來把頭發撥開。
“你住幾樓？”蘇揚問。
沈柏書有些困了，腦子迷迷糊糊的：“三樓。”
孫曉曉在下電梯的時候特意囑咐了一句：“要是需要我幫忙就給我發微信，我住在301。”
蘇揚只是點頭，扶著沈柏書走到了走廊深處的312。
摸索了半天才從沈柏書的口袋裏找到門卡。
前腳剛踏進門，後腳沈柏書就站直了身體，反手關上了門。
他“嫌棄”地看了眼蘇揚。
“你開車技術好差，我在車上都差點睡著了。”
口輕清晰，邏輯在線，不像是一個喝醉酒的人該有的表現，蘇揚看著他的眼神滿是探究。
“看著我幹什麽？我很好看嗎？”
他的臉頰微紅，完全不會為自己說的話感到害羞。
蘇揚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：“嗯，好看。”
沈柏書靠在墻邊，兩只腿交疊在一起，雙手環胸，發絲全部垂在了右邊，燈光只能透過發絲間的間隙把他的面容照清晰。
桃花眼中閃過一抹詫異，鼻尖上有兩顆不合時宜的小汗滴遲遲沒有落下。
“真難得，你也會說出讚美的話。”沈柏書抱著手轉身往裏走。
走到床邊，他二話不說就躺了下去，雙手呈大字放在床上。
“你既然沒什麽事，我就先回去了。”
這幾天天陰，天黑得早，現在剛九點鐘，外面就已經是黑漆漆的一片了。
他心裏擔心著糖糖，就想著早點回去。
沈柏書閉上眼睛，沒有搭蘇揚的話，自顧自說道：“把窗簾拉上。”
蘇揚照做了。
他又說：“拉我起來。”
蘇揚的手剛碰到沈柏書，就被他借了力，順勢站起了身來，把蘇揚抵到了墻邊，手杵在他耳側的白墻上，膝蓋也微微彎曲頂在了蘇揚的兩腿之間，蘇揚想動，卻怎麽動都會掉進沈柏書的陷阱。
鏡片反射著頭頂的燈光，染上了一層寒意，鏡片下的雙眸此時也沒有了剛才的疲憊眼神，直勾勾地看著他。
沈柏書比他高一些，常年經商，身上總是帶著無形的壓迫感，蘇揚感覺自己的膝蓋有些發軟，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。
“你要幹什麽？”他黑著臉問。
被一個醉漢這樣抵在墻邊實在不光彩。
“蘇揚，你是不是喜歡我？”沈柏書又靠近了幾公分，幾乎快要親到蘇揚了。
蘇揚下意識就挪開了目光，不願意去看沈柏書的眼睛：“誰跟你說的？我怎麽可能喜歡你？”
他怎麽可能喜歡沈柏書呢？連面都沒見過幾次的男人，而且還是還是個性格惡劣的男人。
腦海裏忽然浮現出了孫曉曉和他說的話“我們是差點結婚的關系”，心裏更加堵得慌。
“你讓開。”
“我不讓。”沈柏書揚了下下巴，“你要是不喜歡我幹嘛要給我當裸模。”
“我就是想跟你買刺繡。”
“買刺繡把自己搭上？”
這種蹩腳的真相，沈柏書又怎麽可能相信。
從小到大，費盡心機接觸他的人手指腳趾加起來都數不過來，他們的借口也是千奇百怪。
有說要把他所有作品買下來的，也有送他衣服包包鞋子的，還有的天還沒亮就等在他的店門口送水果的，只因為他在朋友圈抱怨了一句：想吃草莓。
他是一個很擅長拒絕的人，直到蘇揚說要給他當裸模。
一開始，他覺得這人真是輕浮，沒有素質、沒有節操、更沒有身為一個人的尊嚴。
回去後，他越想越氣，把蘇揚所有的資料查了一遍，想看看這人腦子裏到底裝的是什麽。
看著看著，就把蘇揚所有的比賽視頻也看了一遍。
當他點開應用市場，下載了蘇揚玩的游戲那一刻，沈柏書就知道自己輸了。
輸得很徹底，甚至在蘇揚面前擡不起頭來，沈柏書哪裏會承認，是他先對蘇揚動心的。
“我就是沒管住嘴，你不會當真了吧？”蘇揚想了想又覺得不對，沈柏書不像是那種人，“不可能啊，你當時不是還罵我輕浮嗎，還在微博上說我腎虛。”
“以前的事情你老說幹嘛？”沈柏書不悅地說。
這件事距離今天連半個月都不到，實在算不上久。
蘇揚笑了，露出虎牙，自信地問道：“沈柏書，是你喜歡我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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